【绿红/halbarry】HOW LONG WILL I LOVE YOU(警医)恋爱小软糖半颗

 

Cp:Hal/barry

 

0.1

“艾伦大夫,艾伦大夫?”护士梅丽的胳肢窝下面夹着一个用得褪色了的浅蓝文件板,一共敲了三次门。

“又是他。”她撇了撇嘴,拿起文件板翻看了一下上面的记录纸,抬起头时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这一次,他被一株凶悍的仙人球刺破了中指。艾伦大夫,艾伦大夫?您最好亲自去看一下。”

“给他一张防菌软膏片。如果你想,就安抚他一下,让他明白被刺破中指是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的。”巴里头也不抬的做着手术记录。

“除非他那张病历表上填的名字是“爱洛公主”,那你们现在可以出发去找一个演员,在他昏倒的时候随时准备吻他就行了。”

梅丽慢悠悠走过来,冲他心领神会的一笑。“我看你还是去瞧瞧他吧,那个巧克力色的小伙子。”巴里知道她说的是那个病人的头发。是啊,他确实有那样一种头发。巴里脑海里浮现出一抹可可粉被沸水冲煮后的褐色。“可怜人的啊,他准是患上相思病了。”

她收拾了一下桌子,接了一杯开水。离开前,她端着塑料杯补充说,“而且那确实是致命的。”

 

梅丽走后,巴里扔掉手里的笔。他认为,他可能需要几片阿司匹林来治疗这不断涌上来的头痛。不光是他的手术记录还没有做完,剩下等着他的还有电子邮箱里一百八十多封需要细读邮件,以及摞到他胸口的处方申请。今天上午他没有预约的病人,但是下午医院给他安排了一个脑肉芽肿切除手术,需要他和助手亲自上阵。也就是说,他这一天24小时当中的每一秒,都是如此弥足珍贵。他不想像挤软管里快吃完的炼乳一样挤出时间去应付那个难缠的病人,和他那根该死的,被仙人掌刺破的手指。

但是就像梅丽暗示的那样,既然起因出在他身上,那就非得他自己出面解决不可。

 

“请把你的手指给我看看,乔丹先生。”巴里在急诊室里随便找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前。他把文件板放在腿上,继续写着手术记录。防菌软膏片夹在记录纸的最上面。

“上次不是告诉过你了嘛。叫我哈尔就好。”男人打理了一下巧克力色的发鬓,配合得伸出中指裹着厚厚几层纱布的右手,冲着巴里顽皮得挤了挤眼睛。

巴里放下原子笔,敷衍得点了点头。他操着专业的态度,耐心解开一圈一圈缠成个茧一样的纱布,最后,他看见了一个紫红色的点,出现在哈尔的指肚上。已经止血的创口像一粒磨平的沙子紧贴着皮肤。

他抬起一边眉毛,称赞道:“恭喜你,哈尔。因为你采取了正确的急救措施,所以你一定会好的很快。”

然后,巴里撕开了防菌软膏片,用它包裹住仙人掌犯下的罪行。

“好,现在你基本就痊愈了,哈尔。你可以回家养伤,尽量不要让它沾到水。”

巴里把病历表填好,心里还在默默为一件事吃惊。他不敢相信这位哈尔.乔丹先生竟然为了个针眼大小的伤口挂了急诊。这不会是一笔太小的费用。更何况这件事上他已是有例在前。

哈尔第一次来的时候,他的手被玻璃划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巴里帮他包扎,打了一针破伤风,又开了点消炎药。第二次他来医院,冒着大雨,发着高烧,巴里让梅丽给他打了吊瓶。第三次,他的小腿摔肿了,腿肚子上又是青又是紫的。第四次,他的屁股给钉子扎破了,又是一针破伤风。第五次,他的舌头被热可可烫出了水泡。

到来这儿的每一次,哈尔都只让巴里一个人给他看病。如果不巧巴里此时在手术室,他就在医院里待着,和护士们攀谈,打听他的消息,一直等到巴里出来,从桌子上拿起他的病历表。医院里值班的护士都认识他,她们开玩笑的喊他是“巧克力小伙”,只因他的头发和眼睛是漂亮的焦糖色。这种色彩代表了某种在少女群体中供不应求的东西——如砂糖的甘美——如酒精的苦涩。哈尔在医院变成了受欢迎的人。

 

事态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她们甚至怂恿哈尔真的去追求巴里。有一次巴里路过病房,听到一个年轻的女护士给他出主意,让他在通往手术室的走廊上铺满花瓣。巴里还为此担惊受怕了好几天。不过最终,这件恐怖的事并没有发生。巴里由衷的感谢他没有听取这个意见。

 

“万一它再复发了呢?”

“对不起?”巴里回过神来。

“我是说,万一它再复发了要怎么办?”哈尔两眼单纯的望着着他。很像是故意装出来的。

“请放心,这种伤口是不会复发的。”巴里哭笑不得的告诉他。

“可我今晚要洗澡啊,要是我沾到了水呢?要是它感染了呢?”哈尔开始步步紧逼。

 

“给我你的电话号码。”他固执得说。“这样一来,一旦我有了生命危险,我就可以给你打电话,你就能及时挽救我的生命。”

巴里笑了。“听着,哈尔先生。如果你想要搭讪的话......”

“我已经在跟你搭讪了,大夫。”哈尔也笑起来。

“可这里是医院。”

“在医院问电话号码会被判多久?”

 

他们的目光倏地撞在一起。

在噪杂的急诊室里,病床前。哈尔看着巴里。巴里也看着哈尔。

时间的洪流在这一刻被困在了他们视线中央的部分里,有消毒水的味道。

 

“那要看医生当天心情怎么样。”巴里赶紧移开了目光。他在哈尔的眼睛里看到某种令他无法将其直视的东西,那可能是一颗燃烧着的彗星,也或许是一把篝火,一道圆团积云中的雷电。

“那你今天心情如何?”但是哈尔的眼睛却紧追不舍。

巴里感觉到那彗星灼热的尾巴扫过自己的脸颊。“我今天还不错。”他说。“所以你被刑满释放了。”

他拉起哈尔的手,找到他的中指,在包裹着甜蜜罪行的软膏片上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0.2

 

就在那一天,哈尔留在了医院。留到巴里被手术室的大门吐出来。他们一起打车去了一家附近小有名气的法国餐厅,因为哈尔执意要喝上一杯。

七点钟,他们坐在餐桌前面小口抿着开胃酒。他们在主菜上来之前断断续续得闲聊。

哈尔向巴里坦白了自己的职业,并从便服夹克里出示了警证。

“我追随了爸爸的脚步。”确认巴里看清楚之后,他收起证件,喝了一口酒,笑笑说。

“做了一名警察。以前,他总爱带着我出门。在公园的草场上,我们玩橄榄球。他经常说,打橄榄球就一定要当四分卫,要带头冲锋。所以我们玩的时候,老是他在前面抱着球跑,我就跟在后面一个劲的追。直到后来有一天,他在逮捕一个强奸犯的时候被枪打中了右眼,躺进最廉价的墓地。我再也没有玩过橄榄球,但我却不曾停下追赶他的脚步——考上他毕业的警校,在他工作过的地方工作,保护他保护过的人——我踩着父亲的脚印,一路向前,从未犹豫。老实说,在我心里就是这样的,它们全部都来源于一种念头:做他的儿子,就要走他的老路。

 

“也包括进坟墓?”巴里放下酒杯问。

“也包括进坟墓。”哈尔诚实的回答。他的眼睛没有躲闪,巴里知道他不是在说谎。他欣赏他的勇气,但他当这是一次约会,所以他还是半开玩笑的说,这下好了,原来你是想雇一个替你扫墓的人。

哈尔听后大笑起来。

“你知道那不是真相。”他说。“巴里,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天啊,哈尔,别这么说。我知道你这是在故意拿我寻开心呢。”巴里垂下眼睛,盯着腿上叠好的餐巾,希望自己没有脸红。

 

“巴里,我发誓,我绝对没有拿你找乐子的意思。只是...只是我们之间既没有婚约,也没有以朋友的身份相处过。那么除了一见钟情,我该相信什么呢?我该怎么解释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产生的耳鸣,我的头晕眼花,还有心跳加速?那是什么?那不就是一见钟情啊?”哈尔迫切的解释。

“也可能是你大脑缺氧。”他还在挣扎。不想这么快就和另一个男人共浴爱河。

可哈尔就像一个过度心急的船夫,他的船桨固执的划动着,并且令人沮丧的是,他还拥有轻而易举让你脚下的甲板摇晃的本领。

 

“但是,你工作的样子确实让人大脑缺氧。”他动情的说。

 

巴里不禁抬起头。而哈尔那像太妃糖一样蕴藏蜜意的眼睛正等着他自投罗网。

他惊觉自己掉进了一场无心设计的巧克力的陷阱里,灼烧的舌尖泛着一点苦味,和一点奶油烤焦的味道。

尽管哈尔手忙脚乱的时候尽显了一个男人不同寻常的可爱的一面。但是,很显然,他专注用情的样子对于巴里来说,具有更深邃的吸引力。

也许是开胃酒在他的体内作怪,有一股并不理智的,头脑发热般冲动的好感在巴里心底腾然而起——而这恰巧正是催动小船快点行驶的信号。

 

上菜前,服务生给他们换上了波尔多高脚杯,两个杯子都斟满了葡萄酒。他们举起酒杯,在鹅黄色桌布的上空轻轻撞了一下,然后彼此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一种默契的交流从他们的一颦一笑中自然而然的显露出来,让他们看上去与其他在同一屋檐下共享了多年时光的情人别无二致。这种默契仿佛一位姗姗来迟的骑士,在马背上一路飞驰,披荆斩棘而来。铁蹄哒哒,气势如虹。一柄宝剑寒光凛凛,刃如秋霜,粉碎了犹疑掀起的砂石,驱散了偏见降下的雨水。他守卫着他们心中燃烧的烈火,忠贞不渝,永不背叛,不让它有任何机会被扑灭。

 

这一刻,巴里脚下摇摇晃晃的甲板终于崩塌殆尽。在他落入河中的一瞬间,爱恋的潮水渐渐的上涨,从他的四周一拥而上,没过他的头顶,钻进他的喉咙,化作一股血脉中缓缓翻滚的暖流,温柔的拨动着他的心跳—— 一切都被改变了。

 

他们在愉快的笑谈当中吃完了奶油菠菜加水煮蛋,浓味炖鱼,和番茄甜椒炒蛋。两个人都喝了点酒。巴里已经有了一些醉意,但是哈尔还觉得不太过瘾。他向他提出了邀请,请他去自己家喝啤酒,就好像人们如果不宿醉就不知道该怎么谈恋爱一样,这真可以算作是电视剧一般俗套的进展了。但是巴里知道自己没法拒绝,因为提出邀请的人是哈尔。是那个巧克力一样的小伙子,那个把他丢进河里的船夫。

 

他们打车到哈尔的公寓楼下。不巧哈尔竟在这时酒劲上了头,他一下车就兴冲冲的去摁了电梯的按键,巴里在他身后又慌张又好笑得付了车钱。

这栋公寓是近几年新起的楼盘,入口处的装修还焕然一新,没见有胶水贴的广告纸,也没有寻人寻狗启事。但是也不能排除这里的房东有严重洁癖的可能性。载着他们一路上升的新涂装的电梯小幅度晃悠了一下,最终停在了六层。这是这栋公寓的顶层,哈尔住在走廊尽头紧挨着天台的房间里。

他把喝酒的地点就定在天台的旧集装箱上,让巴里在门外稍作等候,自己进钻屋去拿啤酒。但是巴里想看看哈尔住的地方是什么样,于是他好奇的把头伸进房门里瞅了瞅。然后他发现,除了格局有所改变之外,哈尔的公寓和他自己住的地方面积差不多大,都是对于一个单身男人来说有些过于宽敞的居所。

借着厨房里露出的灯光,巴里看到哈尔弯下腰四处搜罗的身影,一阵塑料袋被揉皱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时不时传进他的耳朵里。

将昏沉沉的脑袋靠在粉刷成鲑鱼色的墙壁上,他不禁猜想,哈尔一个人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每天几点起床?会赖床吗?早餐吃得什么?是麦片粥还是面包咖啡?他在工作岗位上每天都过很辛苦吗?和同事的关系好不好?会不会临时开些小差?晚饭呢?全都指望贴在鞋柜上外卖电话吗?还有,他在睡前会喝饮料吗?都喝点什么呢?在他为自己有这些想法而开始觉得不好意思之前,哈尔出现了,手里提着塑料袋,正费劲得拧动钥匙孔。

锁上门之后,他们爬上被焊接在集装箱上的消防梯,一起在边缘处坐下来,让脚在半空中可以摇晃。除了啤酒,哈尔还准备了可乐,和点心——好时牌的花生酱巧克力杯。这像是幼儿班郊游一样的行头令巴里微微一笑。

哈尔依然和刚刚一样,总是显得有点迫不及待,已经开始喝起一罐啤酒。但是巴里,他还在为刚刚那些想法感到惊奇而不可思议。他以前也和别的女孩谈过几次恋爱,但是他们都一致同意把学业放在第一位,生活中能彼此关照的地方少之又少。现在再转过头来一想,巴里终于能承认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并不能称之为爱情,他们都只是想找到一个能够在学习和事业上互相依靠着前进的同伴。因为他从未思考过她们的生活习惯,总是模式化的认为她们和其他人差不多,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那么,凭什么只有哈尔是如此特殊的呢?他质问自己。是因为头一次处于被动的那一方吗?是因为哈尔善于说一些甜言蜜语吗?再或者,又是不是因为一个人的生活实在太寂寞难当了呢?不。不是的。他回答自己。这些都不是正确答案。巴里心里明白,那决不是一种能够当做敷衍的理由。如果说是,那么哈尔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了。

 

“说说你自己吧,巴里。”哈尔在这时张嘴说起了话。当他们坐在高处,安静得吹着秋夜里凉爽的微风时,他已经喝光了两罐啤酒。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我?”巴里自嘲地笑了笑,拉开了一罐可乐。今晚摄入的酒精已经足够多了。

“我只是一个不称职的医生。”

“那是怎么个不称职的法?”

“我让我妈妈因为肺癌离世了。”他本不想再回忆这件事。但是面对哈尔,他却产生了某种想要将这些都吐露出来的冲动。一直以来,被他吞在肚里的悲伤没有被消化,此时一股脑的涌到了嘴边。他不得不说出来,否则这些悲伤将会把他活活噎死。

“在我毕业之前,最后一次回家的时候,她的非典型类肺癌被误诊为肺炎。我本来可以发现那是一次误诊,但是我没有,我太乐观了。我们全都太乐观了。因为她看上去那么健康......她按照医嘱进行了抗炎治疗,效果是有目共睹的。看到她的病症有所好转,我就回到学校去,开始准备我的毕业测试。可我还是很担心她。到了测评前夕,虽然我成天都忙的焦头烂额,但我还是坚持每过三天就打电话给她,每一次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进我的耳朵,语气永远那么欢快,我完全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准备开始接受化疗了。她就是这样,什么都不肯告诉我.....等我毕业之后才知道这个消息,但那时已经太晚了。太晚了。

“我就坐在病床前,握着我母亲的手,眼睁睁得看着她的生命一分一秒的流逝,看着她的呼吸被死神夺走。我从未这么恨过我自己,哈尔,我恨我自己竟然是个医生。我一切的所学所能:我的知识,我熟知的仪器,我的手术刀,他们全部浮现在我脑海里。可是没有一样可以救她的命。不管我流了多少眼泪,如何祈祷,如何恳求,她还是永远的离开了我。从那天起,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我救不了我妈妈,今后我也救不回任何一个同她一样被死亡瞄准的人。”

 

巴里一度以为自己在中途就会忍不住流下眼泪,但是他发现自己的眼眶仍然干燥。他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他在哈尔的面前说了他的一切,感觉心里的重量有所减轻。母亲的死并没有很难去面对,但是这件事留给他的真相却令他每每在睡梦里也觉得胆寒。他无法去想,今后还会有多少人的生命会从他手里被死亡掠走。那些痛失妻子的丈夫们,还有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到头来,他所能做的只有在确诊后拍着他们的肩膀,用最细微的声音对他们说一句,我很遗憾。

 

“你认为那是你的错吗?”哈尔毫无疑问已经喝醉了。但他是在很认真的听巴里说完了之后才开始讲话的。巴里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全都听进去了。

“你认为那不是吗?”他嘴里含着一口可乐,无数个气泡在他的舌头上不停跳动,让他的舌头发麻。

“如果是,那警察局的监狱就都只能用来关医生了。”

“你老爱开玩笑。”虽然这话是在责怪哈尔,但巴里还是笑了。哈尔就是这样的,他总是让人没办法认真的去埋怨他什么。

 

“嗨,小熊?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有那么一瞬间,巴里不确定哈尔是真的在叫他。从来没有人叫他小熊。但是哈尔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他吞吞吐吐得继续说着,酒精的作用已经令他开始有点口齿不清。

“听我说,你没办法拯他们每一个人。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你去救他,可你还是拼命在把每一件事做好。这是对的,巴里。不要害怕自己的选择,那不可怕,没什么可怕的。你只是,只是对自己太严格了。想听听我的意见吗?我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巴里,你就像史蒂夫.旺达的音乐一样,非常好。好得不像是这个地球上应该存在的东西。更何况,你甚至愿意亲自治疗我的屁股。好啦,而且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这就够啦。信我一次能怎么样?我知道你,我也很相信你。”哈尔看到巴里正想要反驳,他便蛮不讲理的打断了他,“别管那么多啦,反正我就是知道。”

接着巴里听到他打了一个嗝,小声得又说了一句,我就是知道。

 

当月亮的光芒越过三十八万千米的距离,穿越璀璨的星河,刺透气层的穹顶,当它最终落在哈尔如同热可可一样炽热而温柔的眼眸,里面的一切都显露无疑。巴里看到他无畏的勇气,不渝的忠诚,盘旋的自由,无尽的热枕,以及他百折不回的决心。那一瞬间,他所有的问题都有了答案。

 

层云遮住月光的时候,他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对他说:不,哈尔.乔丹。你什么都不知道。然后他慢慢地靠过去,用颤抖的嘴唇亲吻了他的脸颊。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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